第2章 命数半点不由人（1/3）

　　楚维阳像是没有听到壮汉的话一样，自顾自的狼吞虎咽起来，只下狠嚼，吞尽了碗里的肉；又大猛灌，喝了汤，把碗下，年轻人仍旧味似的舔了舔裂的嘴唇，这偏头看向壮汉。
　　“能活到如，你已经是赚的了！还记不记得张，他和你一年纪，十天前就开始不记得自是谁了；吴二，当年和你一样的修为境，个月前的夜里，就在我边冻死的。比年纪，比修为，还有甚么好比的？后多挺上一天，都是多赚下来的，足罢！”
　　陷在这镇魔窟里，楚维阳见得最多的是旁人的生与死。
　　那本该给人带来大恐怖的生死玄关，瞧见的多久了……比起碗里块肉而言，也难说哪个重要些。
　　说着，楚维阳抿了抿嘴，反而看向壮汉里捧着的碗。
　　“你既没天好活了，不如把那块肉匀给我，我记你的情，等你的那天，有我在边上照应着，还能伱体面些。”
　　闻言，壮汉竟哭不得笑不得。
　　“肉你就惦记了，死后的体面，咱们这鬼蜮里乞活的，哪还顾得过来！临前总要吃的好些。”
　　这说着，夹杂在话缝儿里，壮汉一肉一汤，话还没说，壮汉里的碗就已经净净。
　　见没了好处，楚维阳也不去看，笼着，小心翼翼地靠在壁上，就要闭养神起来。
　　可是他这里惬意了，壮汉却像是勾起了谈性，也不是因为生死玄关的恐惧，还是因为晓得自不用费功夫修行，他反而坐在那里，长久的端详着楚维阳。
　　如此沉默了好一会儿，壮汉又忽地开问道：“说起来，你还记得自是谁么？”
　　楚维阳一时不答，他猛地睁开眼睛，却凝视着窟处邃的幽暗，这么怔怔的凝视着。
　　好一会儿，年轻人点点头。
　　“还能记得大略，细节的也记不了，只依稀记得，小时候是在乡野间长大，然后等到岁那年，家里遭了灾，颗粒无，饿殍遍野，嚼遍了草就去啃树皮，到最后双亲舍不得易子而食，遂含泪将我卖给了盘王宗，换了袋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