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010 泼皮（1/4）

　　市外的一处荒滩，父子俩选为过夜地点。
　　滩上遍鹅卵，偶有草从缝里冒出，成为那匹瘦马的味晚餐。
　　朱国祥脱掉鞋袜，坐在一块大头上洗脚，盘天的各种事情：“那个张猎户，表现得有些过于热情。”
　　“不于吧。”朱铭还不觉得，因为他自就是这种人，在不损害自利益的前提下，遇到有困难的都是能帮就帮。
　　朱国祥笑道：“我吃过的盐，比你吃过的都多。张猎户给我的觉，是他那寨子里很缺人，或者说很缺有点能力的人。”
　　朱铭极不喜欢父亲倚老卖老，当怼去：“吃那么多盐，没把您老给齁着？”
　　“不就了。”朱国祥懒得辩解。
　　他洗脚丫子，在裤腿上左右蹭，捡起在旁边的袜子。
　　袜子已经破了个洞，而传来股酸臭味，朱国祥有些嫌弃的凑一闻，顺就甩在河滩上不要了。
　　“螃蟹！”
　　突然看到水里有东，朱国祥猛地扑出，惊喜喊：“快搬开水里的头，说不定还有螃蟹！”
　　朱铭看到父亲里的河蟹，顿时激动起来，脱掉鞋袜，挽起裤腿，就冲到水里捉螃蟹去了。
　　瘦马闻声抬头，疑惑的看着他们，也往水边缓缓踱。路过朱铭脱鞋的地方，瞬间就恶臭给惊退，马儿哀怨悲鸣着跑开。
　　足足翻开十多块头，朱铭终于抓到螃蟹，虽然个头很小，但总归是能吃的。
　　一直折腾到天黑尽，大小螃蟹抓了十二只。
　　朱铭去附捡拾柴禾，朱国祥留在河滩堆砌灶台。将颗大鹅卵垒在一起，又用捡来的陶罐装水，螃蟹全部掏内脏扔里面。
　　片刻之后，朱铭捡柴来，架锅烧水煮螃蟹。
　　昨天下午和天上午，他们都在田家喝了菜粥。午后张猎户请客，又在镇上吃了碗面。好歹有盐碳水下肚，不像前天那么馋了，但此刻依旧饥肠辘辘饿得发慌。
　　河水煮沸一阵，朱铭问：“熟了吧？”
　　“应该熟了。”朱国祥抓着草当抹，小心把陶罐捧到旁边。
　　朱铭拿小棍当筷子使，飞快夹出螃蟹，不顾滚烫塞嘴里。无盐无味，却异常鲜，连带壳的螃蟹腿都吞下去。
　　朱国祥也在狼吞虎咽，等螃蟹汤稍微冷却，直接埋头伸嘴喝起来。
　　螃蟹很快吃，汤水也灌了一肚子，朱铭摸着肚皮说：“觉有力气了，明天抓螃蟹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