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恶徒（1/5）

　　聂仲由扫视了牢房一会，闭上眼，仿佛到了李瑕杀人时的情境……
　　隔着粗木栅栏，庞天䘵凑在吕丙雄的脖子上喝血，他嘴唇已经裂开，眼神里还带着满足，说明他的很渴，毕竟牢里一天只给他一杯水，因此他喝得很认，没有嫌吕丙雄的血又腥又膻。
　　他四肢都带着镣铐，行动不。
　　这样看来，李瑕杀他很简单。
　　不对。
　　吕丙雄的尸体挡住了庞天䘵大部分体，还有栅栏挡着，骨头刀刺入的度常刁钻，快、准、狠。
　　只有一处致命伤，李瑕只刺了一下。
　　而吕丙雄的伤有两处，说明李瑕多补了一刀。
　　换言之，杀吕丙雄的时候李瑕是慌的，但杀庞天䘵的时候，他已经自能一击必杀。
　　杀人后不补一刀，这是个坏习惯。
　　但庞天䘵眼神里的满足，说明他死的很脆，还没反应过来就死了。
　　李瑕有这个实力。
　　还有，当时围狱卒们都已经冲进来，正着李瑕喝骂，一的少年在这些凶恶狱卒们的喝骂下不哭就不错了，他居然敢当着他们的面杀人……
　　聂仲由顾所有细节，睁开眼。
　　“我本以为，你之所以杀庞天䘵是因为不忿，不忿他恶贯满盈而我却要了他。”
　　李瑕道：“你不是要了他，而是要让他事。这很公平，我没有不忿，这是我想要的机会。”
　　“不错，我要他一件很重要的事，比他烹食的十一个人重要。”
　　聂仲由说着，看向庞天禄的尸体，表情似乎有些遗憾，又道：“我来的路上在想，若你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杀了他，误我大事，我要把你碎尸万。”
　　“你讨厌程序正义？”李瑕道，“或者说，你讨厌墨守成规、堂而皇之的东？”
　　聂仲由咀嚼着“程序正义”四个字，知道李瑕是故意说些精辟的词语，展其能耐。
　　但聂仲由想了想，很认地说道：“你说错了，我是讨厌文官。除了寥寥数人，我讨厌绝大部分文官。”
　　李瑕听了，反而松了气。
　　看聂仲由的衣服，他品级显然不是太高，让人担心他是不是有权力赦免一个死囚。但现在他能说出这种话，说明他权力不小。
　　李瑕判断聂仲由是背后有靠山，还可能就是那“寥寥数人”之一。
　　“你觉得我想让庞天䘵么事？”聂仲由又问道。
　　“你昨天也留意过吕丙雄，还嫌他太瘦，我推测你应该是想找个心狠辣的杀。”李瑕道，“我可以成为这个杀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