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苦果（1/4）

　　陵州湖，勾连禹江之水，乃是本府风景最为胜之处。
　　通常有五人在此游湖赏月。
　　其一，坐在楼船上，吹箫击鼓，戴着高冠，穿着漂亮齐的衣服，灯火明亮，优伶、仆从相随，乐声与灯相错杂，醉生梦死。
　　其二，也坐在楼船上，带着有的人和贤淑有的女子，还带着童，嘻笑中夹着趣的喊声，环坐在大船前的露台上，左盼右顾，附庸风雅。
　　其三，也坐着船，也有乐和歌声，跟著歌妓、闲僧人一起，慢慢喝酒，曼声歌唱，箫笛、琴瑟之乐轻柔细缓，萧管伴和着歌声齐发，意图惹人注。
　　其四，不坐船不乘车，不穿长衫也不带头巾，喝足了酒吃饱了饭，上三五个人，成群结队地挤入人丛，在寺庙、长桥一带高声乱嚷喧闹，假装发酒疯，唱不成腔调的歌曲，常常吸引所有人的。
　　其五，乘着小船，船上挂着细而薄的帏幔，茶洁净，茶炉温热，茶铛很快地把水烧开，瓷碗轻轻地传递，约了好友女，请月亮和他们同坐，有的隐藏在树荫之下，有的去里湖逃避喧闹，可谓起兴而来，兴尽而去。
　　秦川和王孚不属于这通常五之人。
　　他们是来参加簪宴的。
　　湖上最大的一艘楼船，已经本地士包下，用以提学大人举办簪宴。
　　这艘楼船，自然是夜湖上，最惹人注的存在。
　　往后十年，二十年，说不得会出两三位进士在其中，决定陵州府某家某姓的兴衰，响地方豪绅的势力格局。
　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，在举一途，体现得淋漓尽致。
　　秦川和王孚两人坐了一桌，因为其他人或是得了授意，或是知道些么，总之没有在这一众新秀都在的场面上，公然去与秦川结。
　　于私下里，他们还是渴望和秦川有些流的。
　　毕竟秦川股文章得那样好。
　　但日出资助提学衙门举办簪宴的士姓黄，乃是黄梦的族叔。
　　提学接黄士的好，其实意味着提学及后的大佬与黄家相关的派系达成了妥协，双方终没到剑拔弩张的地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