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山下少年（1/3）

　　“天命之谓性，率性之谓道，修道之谓。道也者，不可臾离也，可离道也。”
　　“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，恐惧乎其所不闻。莫见乎隐，莫显乎微，故君子慎其独也。”
　　中州之畔，山川围笼之处，隐隐可以听得到琅琅读书声，顺着读书声往前数十，竹相隐，曲折廊，一座竹楼立于此处，往里看去，数十年少子弟在此诵读贤典籍，摇头晃脑，很是专注。
　　一穿儒服，年约不惑的衫男子坐于上方，听着这些孩童稚嫩声，念诵数遍之后，则是将其中经意拆解，细细地告知于这些蒙童。
　　直日上三竿，竹园后院响起琴，这衫夫子方停下讲述，面带微笑地结束了日的讲述，留下了些功课。
　　孩童们轰然散开。
　　其中或者已开始玩耍，或者彼此谈节假排。
　　不乏穿绫罗，家室颇好的子弟，而木簪束发的生却是转眸看向竹一侧，果然见到了一腕粗细的竹微微晃动，面露微笑，起而去。
　　窗边已无人，倒是竹之上距地尺处挂着一只肥硕的兔子，生伸出捻了捻，这兔子肥硕，倒是沉，而临入冬，兔子为了挨过冬日，大多肥，暴烹之，佐以冬笋，味极好。
　　琴声渐止，脚渐，背后传来了妻子声：
　　“又是那个孩子吗？”
　　“……齐无惑？”
　　衫生嗯了一声，抬起头，还可以隐约望见，从这山腰小竹楼到山下小镇的方向上一个少年，穿寻常短，浅褐衣服，背看去寻常，唯量挺得笔直。
　　隐隐已有风雪渐起，那少年于这朔风山雪之中，渐行渐远。
　　本是大家小姐出，后因经历而变得稍有严酷泼辣的女子微微抿了抿唇，难得稍有弱道：“何苦如此？明明夫君你已让他旁听，他却不肯接好意，本生活寻常，却还要拿这些东来。”
　　声顿了顿，又有些懊悔：“难道他还记恨当年我对他态度不很好的事情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