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,起高楼（1/5）

　　楚家的事情，在柳树胡同，就如一颗头砸在了湖水中，惊起轩然大波，让个胡同的人心有戚戚。
　　可这事总会过去，波澜渐，这日子该过、还得继续过。
　　在这大灾年岁，普通人的日子愈发艰难，与其说是过日子，不如说是挨日子，挨过这苦难年景，就捡一条命；挨不过去，就草席一卷……如荒野中一茬茬生长的野草，来得卑微渺小，去得无声无息。
　　方家也不过是芸芸众生中渺小的一员。
　　当然，如方家的日子，相对还好。
　　有成品药生意撑着，在黑购买粮食，日子还能过得下去，方家人又调，不出风头。
　　你不找事，事自不找你，生活也是风平浪静。
　　这晚。
　　晚饭过后，方薛氏、方灵在厨房洗碗，方锐在堂屋理药包。
　　咚咚咚！
　　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。
　　“谁？”方锐警惕问道。
　　同时，他不慌不忙将药包入药柜，拢起来。
　　“我！锐哥儿，我是你大锤叔！”门外响起声。
　　“王大锤家？”方锐眼睛一眯。
　　王大锤家就是那一家铁的，普通邻居而已，无论是方草当家时，还是现在，都和王家没么的情。
　　‘借粮？还是其它事？罢了，也无猜，兵来将挡、水来掩。’
　　方锐开门：“大锤叔啊！来，进来坐，吃饭了没？”
　　方薛氏也听到声，从厨房出来，倒了杯水。
　　“吃过了。”王大锤坐下，摆道。
　　这年头不景气，粮食珍贵，要趁人家吃饭的时候上门，那简直是人嫌狗憎，他这就是估摸着方家吃过饭了来。
　　“方家嫂子，我过来，是有些事情要谈。”王大锤看向方薛氏。
　　“方从军去了，我家的事儿都是锐哥儿主，你有事和他说就行了……你们男人谈事，我去洗碗。”
　　方薛氏说，也不待王大锤反应，就去厨房了，临出堂屋时，还带上了门。
　　方锐暗暗点了个赞。
　　这些日子，随着他武道突破、卖成品药挣钱、从黑买粮养家……等一系事，已经实际上当家主，方薛氏此举，也是给足了他面子。
　　当然，这倒不是说方锐在意这点虚荣心，而是怕方薛氏来谈的话，人套了，平掺和进一些麻烦中去。
　　“大锤叔，我娘说的没错，你有事就和我说吧！”方锐不动声道。
　　“这……”
　　王大锤看着方锐略显稚嫩的面孔，张了张嘴，一时间竟不道怎么起话茬儿。
　　还是方锐主动开，找了个话题：“大锤叔，最，伱可看到过小楚？”
　　说来，自从楚头死后，他就没见过小楚了。
　　“没见过。”
　　王大锤摇头，也是叹息：“自楚头去后，小楚不道上哪了……”
　　有了这個开了头，他说话也畅起来。
　　“……这日子难啊！现在，不少邻居们家里都快断顿了，两顿饭都维不住，一天只吃一顿，还是麦糠……”